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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俳句?什么是汉俳?杨宏声

开锋路(王晟) (上海) 2009-07-08 12:38:56
https://www.douban.com/event/10856938/discussion/17613902/

什么是俳句?什么是汉俳?

杨宏声

数周前与日本学者石山君结识。关于俳句与日本文学的话题,我们已有一番很有趣的谈话。石山君懂中文,谈得深了就说日语,由华鸟翻译。诗人芜弦在座,引发了即兴作句之趣,成了我们四人的座谈。至今回想犹兴意未尽。

今天有幸再度与石山君就“俳句、绝句与汉俳”的创作问题作一次较正式的谈话,要紧的地方仍请华鸟翻译。诗人芜弦也在场,我把它看作是一场已经开始的谈话的继续。还有许多关心俳句和小诗诗体及写作的诗人也在场,大家加入谈话,期以引出一些很有意思的话题。

近年来,我倡导“现代汉俳”的协作,在遵循“5、7、5”字句的形式的同时,引进散文句,对文言句和语体散文句进行化用,已有一些试作。同时也考虑汉语俳句的变体问题,其句式似不必合乎5、7、5格式,但也不必称为俳句。因此,当代汉语俳句写作大体归为三类:古典语言风格的汉俳、现代诗风格的汉俳、自由体的俳诗……这里不能一一展开。我们在谈话深入时,会不时回到这一话题来。我们今天的谈话,彼此之间会有一些提问,我们和大家之间也会有许多提问,我们请石山君先介绍一下日本俳坛的创作情况。石山君的母亲是一位俳句诗人,也是一位俳句老师,石山君的俳学可谓有家学渊源。和他谈话一定很有意思。

整个座谈或许预先可以归纳为两个问题:什么是俳句(haiku)?什么是汉俳(Chinese haiku)?五言或七言绝句与5、7、5俳句或汉俳在诗歌史、诗学及诗歌创作上的关系问题,也许可以作为一个构成更大的语境的背景问题起作用。我们对绝句或许已经多少有所了解,而对俳句或汉俳则知之不多。特别是俳句(haiku)。我们特别是要向日本朋友求教的。

这次座谈,我的发言集中于两个汉俳文本,一个是马悦然的《俳句一百首》,一个是我的《芭蕉之书》。围绕着汉俳的写作或与俳句相关的写作,业已引出一些具体而深入的问题。我这里还有由吴跃东、古冈、无弦、林盛彬提供的汉俳创作以及马休、铁舞等诗人俳句风格的诗作。我现在所做的就是把问题初步加以确定:汉俳的基本体式有一定,即遵循5、7、5字的句式,这是现代汉俳写作的核心问题。这种简化而基本的要求,希望各位诗友充分留意,并展开具体而深入的讨论。

俳句所达到的艺术上的造诣与汉字、汉文化、汉诗在日本的传播、影响、吸收、改造的漫长历史过程有关,这一过程仍在以微妙的方式推进着。因此,汉语早已是一种跨文化的语言,它的构词、语汇、语法、修辞早已渗透整个东亚语言的根系,自然也在俳句创作中表现出来。汉语俳句如何化用俳句的诗意和诗体,也可从诗歌史与语言史的研究中获得启发。

日本俳句中汉字、和字、假名、罗马拼音字母交替为用,同样也体现了俳句的跨文化特性。若欲尽情欣赏俳句,光掌握日语还不够,还要兼通汉语,更要通过俳句的创作领会汉字、和字与假名文字之间微妙交织而构成的语义和诗意。那是俳句诗人的令人赞叹的发现和创造。

我首先要强调的一点是:如何从深度的蕴涵上丰富现代汉诗的经验。以汉俳为例,文言句式的汉俳如何向现代风格转化,展开具体的富于匠心的探索,仍有大量的基本工作要做。以马悦然的汉俳为例,他在汉俳句式上已经做了许多尝试。

我还要强调对现代汉俳的创作展开诗学研究的重要性,即是说,汉俳的格律体与自由风格的呈现与现代汉诗的写作的一些基本问题之相关性,也是我们在讨论汉俳时要留意的,进而言之,对于当代日本俳句的创作也可以纳入整个日本现代诗歌的潮流和语境中来理解。入眼与入手的问题如何相关,每一位专心于诗艺者自有领会。彼此间敞开讨论,必有所获。

南山居士吟——马悦然的汉俳

《汉俳一百首》,共129页。马悦然著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7月第一版

杨宏声

自20世纪七十年代汉俳兴起,写作者颗矣,其中不乏佳作。汉俳以5、7、5字对日本俳句5、7、5音,可谓工整,然其铺陈程度盖过其简约含蓄,而各自的创意或与中文和日文的各自的语言特点有关。汉俳5、7、5句,极难灵活运用,俳谐微妙之意,难以体现矣。虽然,仍有胜出的可能性。在近年发表的诸多汉俳中,马悦然的《俳句一百首》颇有可圈可点的句作。对于关心汉俳的创作者,留意他的写法,尽情欣赏,可能启发更多。

马悦然的《汉俳一百首》原拟以《南山居士吟》为题,风格多样。或写实或写意。写实可见其经历和阅历,也可见诗人对历史和现实的关怀。如有一首写2000年发生于美国的“9•11事件”的诗:“九月十一日!/谁打开地狱之门?/罪恶的黑手。”(第74首)写意之作则特别醉心其中不合语法的怪句,深得俳谐之趣。如:“弃疾发慌了:/‘可恶可爱的酒杯,/来来来来来!’”(第十首)有的热烈似火之炽煽:“可恨的子夜!/你那淫荡的隐喻/激动我欲情!”(第七首)将恨恨然之爱的心理表露无遗,又令人回味。也有冷峻的句风:“记忆的所在?/于时间停止之处,在冷藏橱内。”(第九十二首)《俳句一百首》质实而轻,淳厚而清。马悦然平易的句风实从炽热之情化出也。诗人自云:许多句作都是品着威士忌写出来的。西洋威士忌与东洋和酒,皆酒之淳者,浓淡各宜。品着威士忌或品着和酒,脱口而出的俳句会有何不同么?

《俳句一百首》先在台湾出版,大陆版编入杜维明主编的“海外学者思想学术随笔丛书”。马悦然汉语娴熟,运用自如。先有瑞典文的格律化的俳句。然后有中文创作。中文俳句严格遵循汉俳的5、7、5句的格式。这一点可为有心者留意。汉俳体式初立,为新格律体,容有多方面的探索,然句式之格律上的规定性或许是最基本的,不能离开这一起码的出发点。否则只是俳句的拟写,或自由体的小诗,而不是汉俳。吟诵《俳句一百首》,由衷地感到悦乐,愿与诗友同此乐也。


by li_japan | 2020-03-04 20:46 | 俳句,漢俳 | Comments(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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